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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臣(八)(1 / 4)

苏奈一只脚刚踏出草丛,便见面前那男人眼瞪得如铜铃般,仇恨地盯着她看。她眼珠子一转,一个转身,矮伏于地,“哗啦——”树丛响动。

跑!红毛狐狸拔腿便蹿!

孙达一口气堵在胸口,拔脚便追,差点忘了面前是条小河,几步踩进水里,灌了一靴子水,还差点滑一跤。身后的官兵哄笑:“怎么着,孙达?见了人家大姑娘小媳妇,魂都丢了?”

孙达唾了他们一口,骂骂咧咧地上了岸,坐在石块上,脱靴倒水。

娘的,这骚寡妇,还说什么脚扭了,要人抱,看这腿脚明明敏捷得很。

满口谎话,是个女贼!仗着自己有点姿色,专摸人钱袋。他一口没吃到,还丢了这月的饷银没,连吃干粮都没有盐巴相就,越想越憋屈,一拍石头:“不行,我得到对岸找她算账去!”

“你找谁?”身后传来一道声音。

孙达这才觉察四周很是安静,回头一瞅,身边那些龟孙同僚全都抿着嘴垂手站在一旁,拿眼睛偷摸地笑。

宋玉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,拿斗笠状的军帽有一搭没一搭扇风,“你刚说,往哪去?”

这个小白脸,自打出来,身上铠甲、军帽就没齐整地穿过,身上一股香味。孙达擦了擦脸上汗,瓮声瓮气道:“去……去对岸。”

宋玉不见生气,直起腰道:“走,今日咱们过河,往对岸树丛那里去。”

聚在岸上的几十官兵面面相觑,骚动了一会儿,有几人跟着宋玉向前走了。

其余的人掬水洗了两把脸,也默默地跟上。去哪儿不是去?天气一日赛一日地热,太阳晒得人脸上发痛,待在原地也不是办法。

孙达坐在石头块上,瞪着眼睛,见穿着银甲的人呼啦啦走过去,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,一把拉扯住跟他关系好的几人:“他……他这么折腾我们!咱们也跟着去啊?”

白胡子的兵说:“哎,找哪里,宋大人肯定是掐算过,跟着走就是了。”

“掐算?”孙达道,“他何时掐算过啊?刚才,他不就是随随便便指了条路么?”

一个年纪小些的兵道:“我也觉得。上次往东的时候,我看见宋大人是拿帽子扔了一下,红缨朝着东,他就带着我们往东走;后来他又从地上捡了根木棍,随便一扔,木棍指着钱塘,咱们就朝着钱塘走了……还是啥也没找着。感觉像磨洋工似的。”

白胡子的兵道:“放你们的心,宋大人肯定不是瞎找。”

“天这么热,宫里的悬棺停不了多久,就是放在冰窖里,几个月也得臭啦,那些娘娘和大臣还不得尖叫着跑出来?国师不给先帝入土为安,又找不到龙脉,既大不敬,又失了信,谁还服他,最后害的还不是他自己?他溜着我们玩,好玩啊?”

几个人面面相觑,都无言地站起来,踩着溪流中的大石块过河。

孙达跟在队尾,低着头默默地,似乎有些心事。

*

“哗哗哗”树丛响动,红毛狐狸在林子里抄了个近道,化了人形钻出来,回头看看,那伙人早就被甩得不见人影了。

她松了口气,胡乱拍掉身上的树叶,骂骂咧咧地走回村落。

呸!还说去集市上转转呢,真是倒霉,偏偏遇到上次那伙男人,说不定那只国师公狐狸也跟来了。对了,她还咬掉公狐狸尾巴一撮毛……

苏奈一个激灵,仿佛看见了自己被凶神恶煞的公狐狸拍扁的画面,赶紧环顾四周,寻摸到季先生的土屋,咣咣咣一阵猛拍,门未关紧,一下拍在了门框上。

屋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。

苏奈揉着胳膊肘,一抬头,只见季先生换了一身更为破旧的、打了补丁的灰色长衫,肩上挂一鼓囊囊的包裹,脚边还立着两个木箱,手还搭在木箱上,正愕然看着她,欲言又止,脸色气得发紫。

片刻的寂静,从里屋又“啪嗒啪嗒”地跑出一个企鹅样的身影,头戴瓜皮帽,手上高高举着一个面人:“这个忘记带——”

他只顾跑着,没看前路,撞在季先生身上,帽子脱落了,露出小胖墩一张圆脸,他拿胖手摸了摸脑袋。

苏奈打量着空荡荡木桌面,连桌上的砚台和笔架都收走了,十分惊讶。还没靠近,就被季尧臣抓着手腕猛甩到一旁,他脸上不只是愠怒,简直是怀疑人生:

“不是叫你去买药么?”

苏奈眨眨眼睛:“不就是药耗子么,奴家都准备好了!”

“东西呢?”季尧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,眼前发黑,胸口一股郁气恨不得从七窍喷出来。

从此地到镇上,少说也要走上半日。谁料到她一炷香功夫不到,就跑了回来,竟叫她抓个正着……

“给阿雀娘了。”苏奈这才想起自己是跟邻家的妇人一起出门的,忙心虚地回头看,“咦,人呢?她还要买些吃食,耽搁了些……”

“撒谎!”季尧臣一把拽过苏奈的胳膊,咬牙切齿道,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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