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听(1 / 2)

走廊的尽头是柯克兰的声音,咬字温柔又缱绻。

“亲爱的,我怎么不会想你呢。”

她说完了,停顿片刻又开始笑。

那笑意也是影影绰绰的。随着穿堂风撩起他耳边的金发,激起细密的痒意。

卢修斯·马尔福知道自己应该离开的,却被什么钉在了原地。

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里油然而生,就像是揭开了古老帷幕的一角,似乎这样就能窥到那世人难知的秘宝——当然,是为了食死徒,而并非私人情感。他立刻在心里补充道。

所以这句话是在对谁说的?

这个问题自动从他脑海里抛出,伴随着几个心知肚明的答案。

爱人,情人,或者是丈夫。

但卢修斯却发现自己无法想象这幅画面——柯克兰和另一个人,他们一起坠入爱河。

“我理解,甜心。”

现在柯克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了,甚至换上了另一个更甜蜜的称谓——sweet heart。

卢修斯·马尔福感觉到了更深的荒谬,随之而来是无可奈何的认输。

好吧,她赢了,她的确有一个爱人。

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想,“马尔福家主会偷听别人的亲密私语”,这也不更是一场荒诞的情景剧吗?

所以他只好叹息着再次认输。但这也只是为了食死徒,为了主人……仅此而已。

“是的,雪鸦飞得很利索,”

柯克兰的交谈还在继续,如今充满笑意对着那头打趣,

“你给我的酒也很好喝。”

卢修斯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今天的画面——柯克兰在座驾里举着酒杯的样子。

原来是那个人送的。他皱了皱眉,又莫名的松了口气。幸好没喝。

然后柯克兰又说:“但比起自己喝,我更喜欢你亲自倒给我。”成功让卢修斯脸上的轻松消失了。

接下来她和另一边又继续着一些亲昵的沟通,诸如酒的口味和过去的回忆等等,让他在原地开始站立不安了。

蛇头手杖如今被攥得紧紧的,蛇牙甚至都嵌进了肉里,但奇异的并不疼。或者也可能是卢修斯·马尔福已经无暇顾及。

理智告诉这位聪明的家主,这场对话已经和食死徒没什么关系了,他最好留给柯克兰隐私,现在转身离开;

而另一方,绝对不是情感,管它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则轻声的引诱他,时间很晚了,今天很累了,所以再听一会又如何呢。

正当他任由双方——理智和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——在内心反复拉锯,某一瞬间几乎想要拔腿就走的时候,柯克兰也终于结束了暧昧的亲昵,话锋一转:

“是的,马尔福庄园。”

好的。卢修斯·马尔福几乎是立刻结束了挣扎。她聊了正事,所以他要留下来。他沉默的颔首,告诉自己都是为了食死徒。

柯克兰的声音还在继续,语气少了些暧昧,断断续续的回答了一些问题:

“Well,比预期好一些……是的,下了一天的雪……吃得还不错……”然后她顿了顿,突然笑了:

“这是个好问题。庄园里的这些人。”

来了。卢修斯立刻屏住呼吸,只听柯克兰继续道,“他们比我想象的要更有趣——”

如今她从“有趣”两个字上拉长了尾音,几乎像是一声餍足的感叹。

然后在卢修斯·马尔福聚精会神期待更多评价的那一刻,柯克兰又补充——

“但相信我,没有人会取代你的位置,亲爱的。”

突然回转的话题又一次充满了暖洋洋的暧昧,让卢修斯差点用力过猛掰断手杖上的蛇牙。与此同时的柯克兰的一声轻笑:

“是的。你无可替代。

亲爱的,你知道的。”

知道?不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

卢修斯·马尔福似是自嘲一样的默答,却发现自己被这句话勾出了惊天的怒气。

实际他也有理由生气的,不是吗。

此前的一周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,只为了“夫人”的基础情报——喜欢的颜色、香气、花卉、甚至是精细到袍子的品牌和质地——想要留给她最好的第一印象;

而柯克兰,她把自己信息的泄露视为一种吝啬,像是最贪婪的守财奴,不愿意拿出任何一个铜纳特和别人分享。

所以他最后挖空心思得到的是什么——女人、危险、别惹——梅林的裤子啊,这叫什么情报?

但谁让他是马尔福家主,黑魔王的得力助手。于是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场,用最恭敬的礼节,为整个食死徒身先士卒。

而这次,回报更加丰厚了——柯克兰冷漠无趣的注视。

多么值得高兴啊!

整个魔法界都该为此欢呼雀跃才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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