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盛情难却(1 / 2)

楚召淮稀里糊涂认了个野爹,险些绷不住神情。

好在他这几年在外行医,怕年纪小被质疑医术,总爱面无表情装仙风道骨的世外仙人——虽然每次都没成功,但被笑多了至少脸皮练出来了。

楚召淮当无事发生:“王爷。”

姬恂支着下颌笑起来:“王妃武艺不错,秦将军果真教导有方。”

楚召淮一愣。

秦将军?不是师从黄老将军吗?

窥着姬恂神色,楚召淮心中一咯噔,唯恐被瞧出不对,含糊应了声转移话题:“谬赞了——王爷身体可好些了?”

“勉强死不了。”姬恂懒散道,“推为父去前堂,宫中来了人,似乎带了不少好东东西赏赐给王妃。”

楚召淮:“……”

楚召淮被“为父“两字糊得耳根通红,还没找到地缝往里钻,听到后半句,有些不解。

宫里来人赏赐?不应该他们进宫谢恩吗?

楚召淮虽在江南,但有个在京城太医院任职的舅舅,对朝堂局势也略微知道些。

姬恂身份特殊,是先帝第五子,虽和当今圣上是兄弟,两人岁数却相差了整整三十岁。

如今圣上已是知天命之年,姬恂倒是未过而立,和太子只相差两岁,正是轻世傲物风华正茂的好时候。

京中私底下甚至都有揣测,按照姬恂不甘居于人下的性子,若不是瘸了点疯了点,也许早就被人拥着逼宫造反当皇帝了。

宫里那位和璟王府水火不容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,此番趁着姬恂病重给他塞了个男妻不说,新婚第二日还给王妃送来赏赐,怎么想怎么怪。

这赏赐也是块烫手山芋,能避最好避一避。

楚召淮犹豫着道:“王爷,我还未洗脸,这副模样怕是会失仪……”

“为何失仪?”姬恂看他,“这不挺好看?”

楚召淮:“……”

腿瘸人疯,眼神也不好吗?

殷重山不知去了何处,楚召淮见推脱不过,只好默不作声地走到轮椅边,随便用了点力气去推扶手。

推……

没推动。

楚召淮蹙眉看去。

这轮椅瞧着像榉木做的,构造精密显得极其轻,可不知是姬恂太沉还是楚召淮力气太弱,蹬着脚半天才勉强动了半圈。

姬恂老神在在端坐轮椅,还慢条斯理交叠着双腿。

瘸子还跷二郎腿?

楚召淮心中腹诽,努力推推推。

看轮椅只是晃动了下,姬恂偏头看来:“王妃师从林将军,武艺超群,难道轮椅也推不动吗?”

楚召淮:“……”

又师从林将军了?

楚召淮不敢吭声,气沉丹田,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一推,轮椅终于慢吞吞前进,堪比蚂蚁搬家,比瘸子一上一下蹦快不了多少。

璟王府从后院到前堂要穿过一条游廊和青石板长街,楚召淮大冷天累出满额头的汗,终于吭叽吭叽把轮椅推到了前堂。

还没等歇一口气,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殷重山眉梢轻动:“这轮椅是宫中匠师特制,寻常人甚少能推动,王妃力气真足,不愧师从霍将军。”

楚召淮:“……”

所以楚召江到底师从哪个将军?!

楚召淮胸口憋得够呛,险些气不过直接倒拔杨垂柳把姬恂从轮椅上给掀下去,摔他个四脚朝天。

这人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吗?

宫中内侍恭敬捧着承盘候在一侧,为手的太监面白无须,见了姬恂下跪行礼,视线在扫到满脸胭脂水粉的楚召淮时隐约带着愕然,一闪而逝。

“见过王爷,王妃。”

姬恂侧头问:“这位是?”

殷重山:“圣上身边颇受倚重的徐公公。”

姬恂想了想:“忘了。”

“奴婢卑贱,哪能劳烦王爷记名。”徐公公笑容可掬道,“您这一病就是半月,圣上担忧得日日食不下咽,这回好了,今早听说王爷醒了,赶紧吩咐奴婢给您送些强身健体的大药来。”

殷重山心中冷笑。

昨夜筵席散后刺杀才至,王爷醒来后便封锁王府,所有妄图出府传递消息之人悉数诛杀,可一大清早宫门刚开大内就得到了消息。

看来王府仍有暗探隐藏,且藏得极深。

姬恂扫了眼承盘上玉瓶盛着的大药,手微微一招,示意殷重山收下。

“劳烦皇兄记挂了。”

徐公公笑起来:“护国寺不愧是承了天意的千年古刹,月前奴婢遵旨意去寺中为王爷供长明灯,得高僧指点,勘四柱八字,提议冲喜可护平安,圣上这才给王爷赐婚。这昨日刚成婚王爷病便好了,果真有神灵庇护呢。”

这便是在拐弯抹角解释为何会给他塞个王妃。

姬恂耐着性子听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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