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三班的英语课，学生们都提不起精神来，这节课上得异常沉闷。
课讲完还有几分钟，许楠龄便让大家把书收起来准备听写。
她边念单词边在过道上溜达，时不时抬眼巡视。
身后一阵窸窣，她忽地转过身去，看到一个男生手上拿着张折起来的纸条，正举起胳膊反手做投篮姿势，作势要扔去别处。
许楠龄静静地盯着他看，他马上犯怵缩起脑袋，将纸条塞进课桌里。
许楠龄将手伸到他眼前：“拿出来。”
他犯难地皱着眉，磨蹭着将纸条轻轻放在她的手心。
许楠龄打开纸条一看，上面写的不是单词，而是字迹不同的几行字。
「听说冷萃绿茶被训了。」
「为什么？」
「还能为什么，因为她报警把刘雅楠爸爸抓了呗。」
「呵呵，大快人心。」
「你说她会不会被开除啊？」
许楠龄冷眼瞧着他。
“你要传给谁？”
他垂着脑袋不敢说话。
这样丑得像蚯蚓乱爬的字，班上没几个人写得出来。
许楠龄转身面朝侧前方的晏阳，将纸条递给他。
“是给你的吧？”
晏阳抬头直视着她，伸手接过纸条，邪笑着挑衅道：“是，传纸条也犯法吗？”
空气瞬间凝固，教室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。
许楠龄咬牙稳住忍不住想颤抖的身躯，淡淡一笑，回道：“不犯法，我这不是把它传给你了吗？”
见许楠龄没被激怒，晏阳忽然无措，面朝正前方不再说话。
许楠龄转身继续念下一个词。
“well。”
午休时间，许楠龄看着面前的检讨书，怎么也写不出字。
她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沉思许久，睁开眼睛开始写辞职报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