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而不得(1 / 3)

翌日中午,舒缓悠扬的手机铃声划破安静的卧室,沈洱循声去拿,一不小心翻下了床,摔落在地。“嘭”,她揉着遭殃的臀部,按下接听键。

“怎么现在才接电话,你是不是不想管你妈了,你个死丫头,这个月都过了大半,生活费怎么还不打过来,我告诉你明天我要看不到钱,我就去你公司楼下守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喂,沈洱,你听见没?”

叶春和在电话那端狂躁怒吼沈洱,沈洱想她妈真是贯彻了人不如其名的最佳典范。据外婆说,叶春和是在春天出生,不识几个大字的外公翻遍新华词典,取了春风和煦之意。

可惜叶春和从小和她优雅的名字大相径庭,脾气暴躁,像一头母狮子,时刻张牙舞爪地面对他人。除了一人,沈洱的父亲。

二十多年前,叶春和喜欢上了闺蜜的男朋友,把人灌醉怀上孩子,用自己的清白逼那个人结婚,结果婚是结了,不久,男人走了,抛下刚两岁的沈洱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沈洱挂断电话,胡乱地抹了把脸,又重新打开手机,进入手机银行给叶春和转了5000元。沈洱考上大学那年盛夏,叶春和死活不让她去读,不知打哪儿找了个媒婆,逼沈洱结婚。

最后沈洱佯装用水果刀割腕,叶春和才作罢。两人达成协议,沈洱毕业后每个月定时给她3000元,而上大学的费用要沈洱自己去承担。

那为什么又变成5000元了?

沈洱从f大毕业后,在s城的一家外企工作,但一线城市的生活压力让她不堪重负,她也无法实现买房的愿望,一年后,她跳槽来到食鹿。

她舅妈听说她是食鹿的总裁助理,在叶春和耳边吹嘘,“那可是家大公司,小洱这工资肯定高得吓人。”

于是,她妈开始漫天要价,各种耍赖叫惨,别家孩子可能是进入社会,才体会到人间险恶,而她沈洱,从出生就是来这个破家历劫的,除了外公外婆心疼她,其他所有人恨不得把她压榨至死。

算了,她就这命,沈洱这样想。

沈洱昨晚是被林开笃送回家的,他看到沈洱一身狼狈地拉着一个男服务员,怒气冲冲地把她抱起丢回了家,然后转身就走了。

身上白色的衬衫皱巴巴的,完全看不出在商场标价要四位数,被酒味浸泡了一夜,沈洱受不了臭气轰天的自己,扶着刺痛的屁股走进浴室。

沈洱冲完澡出来,林开笃的电话刚打来,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,“今天给你放假,好好休息一天。”

“我没打算去上班。”她闷闷地说。

“嗯。”

两人无言,沈洱用指腹轻轻摩擦手机的金属外壳边缘,她张口欲言,却又逼自己咽了回去。

他知道的,只是装作看不见而已。

还是别问了,何必自取其辱。

最后这通电话在持续的沉默中被林开笃切断。

沈洱望着熄了屏的手机出神,她是什么时候对林开笃起心思的,大概是他野心勃勃的事业心吸引了她,她从未在哪个男人身上看到那么强烈的权力欲望。

两人有一次去香港出差,应酬完去了维多利亚港吹海风,她问林开笃:“你为什么这么拼事业,你完全有资本上个闲班,做些喜欢的事。”

“对于你来说,上班很辛苦,不过挣份温饱钱,但对我来说,我喜欢掌控的感觉,创业就是我的热爱。”林开笃呵笑一声,又道:“人生来的欲望不同,有人迷恋权力,有人沉沦爱情,有人安贫乐道。各人有各路,成就了这个世界的迷人。”

是啊,各人有各路。

沈洱曾叩问自己属于哪条路。

她想,她可能毕生都在逃离叶春和的路上垂死挣扎。

儿时,叶春和责怪她是个女孩,她父亲才抛妻弃女,读小学时,有人来给叶春和说亲,但那户人家看到趴在板凳上写作业的沈洱,头也没回就走了。叶春和常常打骂她,说她是她的人生污点,可是这个污点明明是她自己主动沾染的。

沈洱很多次恨不得回到二十年多年前,把冲动的叶春和死死抱住,她宁愿自己没来这世上。

*

第二天上班,林开笃急需一份市场部的材料,沈洱下楼去取,却被市场部的刘小云拉到角落里,她一脸疑惑,听见刘小云悄咪咪地问:“沈助,林总是不是真的要和盛路集团的千金联姻?”

“你听谁说的?”沈洱心里咯噔一声,“公司没有官宣,不要讨论老板私生活。”

刘小云没想到沈洱反应这么大,又道:“我男朋友在盛路上班,他们集团上下都知道了,我觉得这事肯定没跑,不然那么大个集团上千号人的吐沫星能淹死那千金大小姐。”

沈洱漫不经心听着,手上的材料越来越烫手,她的心早已飞去了楼上。

她连忙道:“等公司官宣吧,别乱传,林总急需材料,我要赶紧送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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