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贼(1 / 3)

城市里禁燃禁放已经很多年。

许梦冬还是觉得有烟花自她心头轰然炸开。灼烈尾星散落四方,最亮的一颗落进了谭予的眼睛。

她盯着谭予看了一会儿,然后猛然低下头去,继续吃面前的饺子。

开始还是一枚饺子分两口,渐渐变成一口一个。

谭予看得好笑,把放温的水搁在她手边:“谁跟你抢了?慢点吃。”

“......饿了。”

许梦冬含糊着,也不抬头,转眼间就把离自己最近的一盘饺子吃了个精光。

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情绪波动,或许是像饭后血糖一样,悄无声息到达一个峰值,她开始变得飘飘然,心脏也被莫名气焰所鼓动。好像趁这一刻,说什么话做什么事,都是可以被宽宥和鼓励的。

这样想着,许梦冬撂下了筷子。

她端坐桌前,深呼吸了一下,用近乎正式的语气缓缓开口:

“谭予,如果我......”

再瞻前顾后的人也总有一些不计后果的冲动时刻,这些时刻可遇不可求。这一瞬间她甚至想到,哪怕有报应在等她,她也认了,谭予的出现像是给她的濒临死线一团混沌的生活打了一剂强心针,不论是八年前,还是八年后。

她想说,谭予,如果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,你愿意吗?

你对我仍有感情,而我也贪恋你身上的一切,我们不讲未来和以后,不放置任何前提条件,就开心当下,就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,过一天算一天。

这样你能接受吗?

科班出身的许梦冬从不疑心自己的台词能力,她完全能够将一番话说得漂亮,让人心软,可她不想这样对谭予。他真心实意,那就该得到同等的真诚以待,否则未免太不公平。

思来想去,竟然结结巴巴地重复起来:

“那个,谭予,我的意思是,如果我......”

后半句话眼看就要落地。

一阵手机铃声突如其来,霎时将微妙的气氛撕扯开。

谭予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:“是我爸。”

此时正好过零点,电视里的新年倒计时也刚刚结束,漫天华彩,恭贺新春。

音乐声,主持人说话声,还有手机铃声......混杂在一起,如同打在许梦冬后脑勺的重重一巴掌,让她瞬间清醒过来。

谭予示意她先把话说完。

“不了,你先接电话。”许梦冬摆摆手,把另一盘饺子挪了过来:“我再吃点,没吃饱。”

谭予揉了揉她的脑袋,有几分安抚的意味。

进了卧室,浅浅带上门。

过了零点,他要和父母通视频电话,还要和家里其他亲戚打电话拜年,谭予的态度一如既往,礼貌,周全,是长辈们喜欢的那样,谦卑恭敬。

但即便他压低了声音,还是有不甚清晰的只言片语钻进许梦冬的耳朵——

“我一个人在家。”

“吃过了,简单做了几个菜。”

“嗯,给二叔二婶带好,身体健康,我过些日子去看他们......”

许梦冬忽然听不下去了。

她默不作声起身,把客厅电视音量调大,然后去厨房把在温水里缓着的冻梨拿了出来。黑黢黢的外皮,卖相不佳,但轻轻用牙磕一个小口,甜丝丝的汁水就满溢口腔。

她迅速解决掉一个冻梨,又去冰箱冷冻层翻雪糕,老式的马迭尔,奇了怪,她今晚格外想吃点凉的,好像这样才能浇灭心里的无名火。

等谭予挂了电话回到客厅,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。

“刚吃完饭就吃冰,等着胃疼呢?”谭予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雪糕,就着她咬过的缺口咬了一口,然后问:“你刚刚要说什么?”

许梦冬笑了笑:“我想说,如果我明早想吃煎饺子,可以吗?”

怎么不可以呢?

但凡是许梦冬想要的,他又什么时候没有满足过?

谭予刚要答应,就被适时的一声呵欠打断,许梦冬揉了揉眼,表示自己熬不住,要睡觉了。

他只好帮她整理好自己的房间,铺好被褥和枕头,又去大衣柜顶层搬出一床新被子来,拆开外面的保护层。

“之前的棉花被太沉了,怕你睡不惯,给你买了床鸭绒被。”他说。

许梦冬躺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,像是钻进了一大片云朵,嗅着崭新的羽绒味道。

透过窗帘缝隙能窥见对面楼的一扇扇窗。

除夕夜,迈过了就是新年,天空又开始飘洒盐粒儿一样的雪籽,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
对面楼有一户人家最热闹,一屋子人围坐一圈,一起守岁打麻将,房间洋溢着明亮温暖的橙黄色灯光,许梦冬望着那家人出神,愈发觉得自己像一只躲在沟渠里偷窥别人幸福人生的老鼠。

忽然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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